7月後，樓上的高三空了，樓下的高二搬進了高三專用教室。畢竟是這樣的。八月會有火，氣溫會逐漸下降，但全年會更加動蕩。
女生都像鴕鳥，背蜷得厲害，壹副眼鏡不分厚薄的掛在眼睛上。同樣的藍白校服。
男生中漸漸有了幾個優秀的男人，又高又瘦。即使穿校服也能穿出優雅的味道。理科40班的程子謙也是這樣的人。
男孩們經常聚集在操場上踢足球。程子謙是足球隊的隊長，他喜歡在肩膀上戴壹個紅色的隊長袖標。如果妳進球的時候喜歡跑來跑去揮舞手臂，那妳就是在模仿球星。我不知道是誰。但是，男生很喜歡這種顯眼的行為。很快，學校裏的男生，不管是壯的還是瘦的，都喜歡在肩膀上戴個臂章。五顏六色很喜慶。
寫故事在同學中變得流行起來。是兩個女生發起的遊戲。虛構壹個人物，寫每天發生的各種趣事。裝在精裝書裏，取書名《阿岱日記》。以前覺得挺好玩的。看他們的小故事。後來大家都癢的受不了了，就輪流寫。我偷偷把那本書拿在手裏，我沒有編故事的天賦。後來實在舍不得，就在日記裏寫滿了程子愷的名字。結束了。把它放回去。
阿岱的日記從文科43班到了理科40班。那天我很害怕，壹直在走廊裏來回穿梭。妳看妳桌上的那本日記，表情很奇怪。
秋季，高三開始第壹次聯考，十個班不分文理，全部打亂了考試秩序。程子謙，剛剛好，妳坐我旁邊。
妳因是個好學生而出名。考數學的時候，要先吃個甜筒再動筆。即便如此，也只用了壹半的時間就完成了。大家還在苦思冥想，妳好像覺得沒意思。把紙拉到我身邊，小心翼翼的問我，要不要抄？
把妳的選擇題答案完全轉到我自己的試卷上，我受寵若驚。我善良，內心不貪婪。我只抄了妳的選擇題。
結果出來的那天，全班同學都很驚訝。只有我及格了，但是選擇題我都答對了。
考試作弊是毫無疑問的。
我站在教室門口作為懲罰，妳拿著飯盒下樓到處玩。午飯吃青椒帶殼炒雞蛋，蒼蠅水煮白菜，沙子拌飯。我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
妳幸災樂禍:“妳這麽笨，不會故意寫錯壹個吧，要抄有技術含量的。”於是我也跟著笑了起來。
2.程子謙，我大概暗戀妳很久了。
不壹會兒，妳們班把誌願表貼在後墻上，密密麻麻壹排。妳的誌願者名單總是引人註目。午休的時候，天氣悶熱，我迷迷糊糊的溜進了妳的教室。墻上的誌願者名單就像壹場噩夢。然後壹陣小風吹到了墻上的誌願者表。
有人溫柔地問我:“申慈，妳想去哪裏上學？”
我嚇了壹跳，試圖掩面逃跑。我壹轉身，看見了妳，程子謙。我嘟囔了壹句，“那成績只能上本地大學了。”回頭看妳，“妳填的不是清華就是北大。”
妳笑了，從墻上撕下妳的誌願表，揉成壹團扔進垃圾桶。
“上面寫著好玩。”
整整三年了，我都沒怎麽和妳聯系。妳經常來我們班，和文科班的領軍人物很熟悉。偶爾坐在我桌前會問我要不要幫我教點數學。我趕緊把題交上去，妳沒耐心，畫了幾筆就把草稿紙扔了。生氣的罵我，妳怎麽這麽不懂事？
罵完我心軟了，回來教書。教完之後又罵了壹遍。來來回回好幾次，最後還是沒理會。妳抱著泰坦體育的男生去吹海了。
妳看，我真的不太了解妳。
有人問妳，妳哪來那麽多閑情逸致逛文科班？妳的眼睛微微瞇起，妳做了壹個令人垂涎的表情。“四年級壹班的草，四年級三班的花。我天生風流。”我伸長脖子想知道妳是不是藏得太好了，或者妳不是故意的。妳和大家都叫兄弟姐妹。妳教很多人主題。相反，我看不到。
到了高三，在巨大的壓力下，有些人瞬間瘦了。更多的人在無休止的補充中像氣球壹樣膨脹。可惜我屬於後者。瘦的人那麽好看，連穿校服都像袖子上有風的長條。胖子從遠處看像座山。我的數學常年屬於不及格陣營。所以我說的越來越少。連學習都越來越自暴自棄。
程子謙，如果說這三年裏，有壹件稍微浪漫的事，大概就是妳和我在走廊裏做折紙飛機。我們的教室在四樓，四面環山，所以看起來總是輕松愉快的。高考前的最後壹周，妳撕掉所有課本，靠著護欄折飛機。當妳從走廊的另壹頭看過去，妳笑著喊:“沈慈，我們來玩折疊飛機，看看誰的技術最好。折疊的飛機飛得最遠。”
我說好，妳豪邁地加了壹句，“如果妳贏了，我請妳吃十個廣式蛋筒。”妳總是喜歡甜食，這是我羨慕的。
折紙飛機，妳是專家。我怎麽能贏得妳的心呢？教室裏的學生紛紛出來回應，撕課本的聲音很大。白瑩瑩的紙飛機經過大樓。外面，太陽正在落山，西方正在下沈。遠處，群山被墨水覆蓋。以至於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還能輕易回憶起這樣的場景，再也看不到了。
飛機降落了，變成了壹個五彩紙屑和閃閃發光的地方。院長追了出去，大家都成了鳥獸。妳拖著我從小超市跑出來。妳說:“妳不打我，妳吃不了十個。我請妳吃壹個。”
然後高考，成績下來後，我勉強填了北京的壹所學校。我從未見過妳。後來問同學才知道妳高考失利，在成都的學校填了。
短時間聽到妳的消息，比如妳和家人吵架了，不肯再重復。比如妳很想留在長沙。
我在家裏用黑白的上網玩遊戲。暑假的某壹天，我在網上認識了妳。妳的小海豚的頭在閃光。妳問我，“沈慈，現在是淩晨三點。妳還在瞎轉悠什麽？”
我沈默了。過了很久，我敲了敲門:“妳呢？大半夜的怎麽還在這裏？”
妳不說話，我仿佛聽到妳隱忍的嘆息，妳終於說:“我在想人。”然後妳的頭像很快就黑了，我無法預知妳是隱身還是離線。
我對著電腦屏幕放聲大哭，忍了三年的眼淚累積起來。青春是短暫的，就像妳我壹樣短暫。嗯，程子謙，我暗戀妳很久了，所以我演不了這部劇。
3.只有小氣鬼吃廣式甜筒。
高二的時候，我成了壹個標準的宅女。除了上課，基本都是睡在床上。都說大學育人，可我真的神奇的瘦了。後來遇到了缺糧的悲慘情況，不得不在超市兼職。
我在壹家超市當溜冰者。說白了，我是打雜先鋒，哪裏缺人我就往哪裏跑。周末休息的話，基本上就是參加壹個障礙滑冰比賽。
我穿梭在人群中，很難輕易擠進空地，於是我加速滑行。壹個男生突然推著購物車沖進過道，我看著自己慢慢撞上去。我知道我會撞上它，但我無能為力。砰的壹聲，我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造成事故的男孩相當清醒。我壹反抗，就往醫院跑。我掙紮著擡起頭，對經理說了壹句無法理解的話:“經理，這是工傷。”
店裏有空調，我常年穿短袖。經過這樣的碰撞，我的胳膊露出了各種顏色。護士給我縫了幾針，貼了幾貼膏藥，就離開了我。我不得不彎下膝蓋在臺階上吹氣。那個男孩失蹤了，我想也許罪犯逃跑了。但過了壹會兒，壹只手拿著阿美怡樂廣式蛋筒遞給了我。纖細的指關節和清晰的骨骼。我哭了，他終於慌了壹會兒，說:“別哭，我真的不是故意打妳的。”
我哽咽著搖頭:“妳怎麽這麽小氣？再小氣也給我買個可愛的。”這個壹個半錐已經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變過。"
長廊上的病人哭得好像我在抽搐壹樣，圓錐慢慢融化。
星期二下午沒有課，所以我坐在宿舍吃花生。室友提著暖瓶上來，壹臉驚恐。
“沈慈，樓下有個男生找妳。”我從床上探出頭，花生衣撒了壹地。舍友瞪大眼睛。“沈慈，妳什麽時候走運了？那個男生好帥啊。”我想了想，回答:“我認錯人了。我認識的男生十個指頭都能數出來。”我在睡夢中走下樓。
那個打我的男生，唐緒義，此刻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睡意是紅色格子，拖鞋是兩只大兔子的頭。我知道他們很可愛，所以站在這裏很平靜。
唐緒義壹邊捂嘴壹邊笑，我皺了皺眉頭。我真的很幸運。
我蹲在超市的冰櫃前找冰淇淋。唐緒義拿起壹個可愛的遞給我。我搖搖頭，從角落裏拿起壹個美怡樂廣式甜筒。唐緒義很驚訝。“不是妳吃的多可愛，而是這麽大的帽子也扣在我頭上。”
“我都吃了十幾年了，想換都換不來！”
唐緒義為自己辯護，他真誠地道歉。雖然我的傷已經好了，但手上的疤卻要留下壹輩子。我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就指著天空說:“那我們去遊樂園吧。”
兩個人坐了半天公交車，跑到遊樂園。壹進門就不自覺地傻眼了。大多數設施都在維修中。唐緒義給我買了玉米棒子，我坐在湖邊百無聊賴的吃玉米。後來，壹群鴿子來搶走了我的玉米。唐緒義又給我買了壹個米奇頭像的氣球，被小姐姐抱著哭著要走。唐緒義沒辦法，給我弄了壹堆冰糖葫蘆。北京塵土飛揚，不是壹天兩天了。突然刮起了大風，壹個糖葫蘆上落滿了樹葉和灰塵。
我仰望天空，沮喪地說:“唐緒義，我們趕緊回去吧。妳看，不是我不原諒妳，是天意。”
4.這是關於前世壹段令人震驚的註定的愛情。
四月初，學校裏的學長們像幽靈壹樣活了過來。學姐給我推薦了壹份兼職，據說是壹家很有名氣的企業，要我去實習才能面試。
我借了壹套小西裝回家穿，但是明顯小了。西裝穿在身上，腰上的肉都凸出來了。
我站在大廳裏，前臺拿著簡歷的人在門口排著隊。我茫然的等了很久，然後就輪到我了。我推門進去，卻突然發現考官在角落裏。雖然是筆挺的西裝。但我認不出眉毛的輪廓，甚至捏筆的細微動作。
他擡頭看著我，靜靜地笑了。然後遞給我壹張白紙，讓我畫出公文的格式。我接過紙說:“程子謙，妳不是故意為難我的。”轉身跑了出去。
唐緒義坐在樓外的水池邊，輕輕壹笑，不著邊際地說:“真是緣分，能在這裏遇見妳。”
我紅著眼睛看著他:“是啊，我上輩子做錯了什麽？”留下如此震撼的註定的愛情。"
唐緒義笑不出來。他伸出手指擦去我臉上的淚水。我說:“妳的手真冷。”他嘆了口氣，讓我在他袖子上擦眼淚鼻涕。
整個周末都在睡覺，從八點到第二天下午六點，然後被室友掐醒。他們擔心我會睡過頭死掉。有人敲了敲飯盒，壹路回宿舍，喊著“沈慈，帥哥在樓下找。”我拉起被子，把頭埋在枕頭裏。“告訴他我死了。”
門口有人輕輕壹笑:“沈慈，妳壹點都沒變。”
我拍手叫好:“唐緒義，妳越來越熟練了，終於對付管家了。”門口沒有聲音。我擡頭壹看，程子謙饒有興趣地靠在門上。我楞住了，下壹秒就拉起被子給自己蓋上了，開始顫抖的很沒出息。
程子謙在樓下的奶茶店喝第四杯咖啡的時候，我終於戰戰兢兢的出來了，穿著長裙高跟鞋，妝容隆重。程子謙盯著我看了好久，黑著臉，把我拉到水龍頭下，把妝擦幹凈，於是笑了:“這樣順眼多了。”
他變化不大，輪廓更硬朗。大多數女孩都喜歡為奧運誌願者穿壹件特殊的t恤。
我茫然地問:“程子謙，妳怎麽總是那麽神出鬼沒？”
程子謙揚起眉毛。“妳都不知道申請北京奧運會誌願者有多難。我們組長老師正好是妳的面試官。那天他病了，把我拉出來。”好久沒回過神來，程子謙在鬼混。他見我不說話就沈默了。
“沈慈，妳也忒沒良心了。我們終於見面了，妳轉身就走了。”程子謙自嘲地笑了笑，聲音沈重，略帶傷感。
唐緒義騎著自行車慢慢搖晃，悄悄湊過來，抓住我的肩膀:“對不起老婆，馬哲老頭逃課不容易。”
程子謙皺著眉頭，拍拍我的肩膀。
“沈慈，答應吧。這麽快就找到男人了。”我連忙搖頭，卻被唐緒義死命按在懷裏。唐緒義風度翩翩地說:“程是同學吧？我常聽沈慈提起妳，果然不壹樣。”要不我代替沈慈帶妳逛逛北京？"
程子愷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北京肯定是要好好逛逛的，可是壹大早就對不起老同學沈慈的公司。我慢熱，見不到面的人就會撲向我，假裝很熟。真的是忍無可忍。”
唐緒義的臉壹點壹點變青，我見勢不妙拖著程子謙跳上了車。唐緒義把自己的破車推到身後，沒完沒了地喊:“老婆，記得早點回來，我等妳吃飯。”說完，就消失了。
妳很有眼光，我好郁悶。
我想知道是先去故宮還是先去天安門廣場。程子謙瞪著我，突然怒氣沖沖地從車裏沖了出來。我急忙跟在他後面，卻發現動物園門口站著兩個人。現在是周末，門口有熙熙攘攘的孩子。我嘆了口氣。我真的壹點歷史沈澱感都沒有。只有這種遊樂場所最合我意。
程子謙拉著我去了熊貓館。他興高采烈地拿著壹顆棉花糖。乍壹看，真的和那些齊膝高的孩子沒太大區別。
熊貓這麽胖，程子謙真心佩服。四月的北京乍暖還寒。熊貓裹著厚厚的肥肉，躺在陽光下的木架上，頭支在木樁上，壹動不動。程子謙不知疲倦地等待著。大約半個小時後，熊貓懶洋洋地站了起來。程子謙的眼睛明亮而興奮。胖胖的熊貓動了幾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蹲了下來，四肢吊在木架上，睡得像個酒鬼。
我笑了:“程子謙，妳怎麽還像個孩子？”
他回頭看了我壹眼:“沈慈，我上高中的時候，覺得妳很傻。像妳這樣的人把憂慮藏在心裏。”如果別人不主動，妳就像壹只懶惰的熊貓，壹直在退縮。但是我覺得特別安心的是妳不會招惹別人，所以我相信即使時間再長，最後還是能遇見妳的。'
我盯著程子謙在等了壹會兒。很久沒吃棉花糖了，都崩了，變成糖球了。程子謙嘆了口氣:“沈慈，我怎麽會忘了呢？也未必沒有人會發現妳是我這樣的縮頭熊貓。”
“高二的時候，阿岱的日記流入我們班，寫滿了我的名字。我偷了妳們班的試卷對比筆跡。我整個下午都在辨認。當我確定是妳的時候，我欣喜若狂。”
“妳有男朋友多久了？令我沮喪的是，妳很有眼光。”
程子謙東拉西扯，到最後，我壹句也聽不進去。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妳要拼命抱著。
直到他送我回去，最後程子謙才懶洋洋地說，“沈慈，保重。我明天下午就回去。”
第二天，我整個下午都在放自動圓珠筆，這讓我很不安。唐緒義從窗戶爬進來，被我的枕頭砸倒了。
唐緒義擡起頭，悶悶地說:“老婆，壹天不見，脾氣就長了。”假裝抽了口煙，“啊，這麽容易喊。我已經習慣了。”唐緒義抽出兩張票:“沈慈，今天下午陪我去看環球嘉年華。”
公交車上坐著兩個人，我壹直心不在焉，壹直看著窗外。期間發現唐緒義已經在椅子上睡著了，口袋裏的兩張票逃了大半。我暗暗皺眉，偷了票。
過了壹會兒，唐緒義醒了。摸摸妳的口袋，然後四處翻找。
“唐緒義，票丟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看了我壹眼，什麽也沒說。
“唐徐翊，要不我們就不去了。我今天下午正好有事。”我輕聲說。
唐緒義突然站起來:“我壹定是離開家了。我先回去拿。我馬上就來。”他沖下公共汽車，飛快地跑過街道。壹輛黑色寶馬飛馳過馬路，方向盤砰的壹聲，壹個緊急剎車和唐緒義擦肩而過。唐緒義滾到路邊，被撞倒。
幸運的是，沒有人死亡。唐緒義小腿骨折，打著石膏躺在醫院裏。但是我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我餵他吃飯，用小勺子敲他的石膏腿。“唐緒義，妳這個混蛋，妳好壞，我怎麽負責？”我把兩張嘉年華的票撕成碎片，毀了屍體。
醫院的落地玻璃巨大，飛機從頭頂掃過。天空是藍色的，但我的心情壹點壹點地下沈。現在是五月初，仲春天氣，我從腳趾頭到身心都很冷。
沒有緣分。小時候覺得這樣的話真的很矯情，很心慌。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這句話真的很貼切我的內心。壹個人抱著熱水瓶，在無盡的醫院走廊裏歇斯底裏地哭泣。
6.世界在雨天降臨
5月12日，我在宿舍樓樓頂曬太陽，然後短信如潮水般充斥天空。四川地震，妳有什麽嗎？那壹刻，世界突然變成了忙音。
我壹直被蒙在鼓裏。三年同學，然後大學兩年。當我試圖聯系程子謙時，發現自己無能為力。除了在成都上學，他什麽都不知道。
我反復要他的號碼，掛在網上壹晚上。抓到人就問他，程子謙在哪？程子謙在哪裏？有人在群裏安慰道，“沈慈，我們知道妳很緊張程子愷，但是妳也不要太擔心。畢竟他在城裏。”我輕輕的顫抖了壹下，我少年時代的暗戀，其實全世界都知道了。
淩晨，電話終於撥通，話筒裏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程子謙沙啞著聲音輕輕回答，“是誰？”
手指被自己捏白了，心不停的跳。“程子愷，妳沒事就好。”
程子謙微微有些驚訝。兩個人都沒有用手機通話。我聽著噪音、雨聲和程子謙緩慢而沈重的呼吸聲。世界開始墮落。
我從小就愛哭，可以無緣無故的哭。可是反而在這個時候，我壹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沈慈，我在操場上，下雨了，有點冷。我今天真的很害怕。我真的很怕死。如果我死了，我在哪裏可以找到妳？沈慈，我好喜歡妳。”
聲音裏，程子謙隱忍而清晰的哭泣著。
我聽著自己壹字壹句的說:“程子愷，妳好好呆著，我會壹直等妳的。”
電話那頭，我聽到他輕輕壹笑:“沈慈，記得說話算數。”說完這句話，我就聽到房子的倒塌聲像打雷壹樣在我耳邊炸響，沒有聲音，壹直沈默到死。我拿著手機直到天亮。
五月的陽光從陽臺悄悄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