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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作品寫作順序

首先將十四部天書的順序羅列如下:

①《書劍恩仇錄》(1955)

②《碧血劍》(1956)

③《雪山飛狐》(1957)

④《射雕英雄傳》(1957)

⑤《神雕俠侶》(1959)

⑥《飛狐外傳》(1959)

⑦《白馬嘯西風》(1961)

⑧《鴛鴦刀》

⑨《連城訣》

⑩《倚天屠龍記》(1961)

⑾《天龍八部》(1963)

⑿《俠客行》

⒀《笑傲江湖》(1967)

⒁《鹿鼎記》(1969)

我總是在猜想,三十壹歲的金庸和四十五歲金庸會有如何的不同。雖然我也從來不知道自己在31歲和45歲的時候會有多大不同。也許每個人在這壹段從青春到中年的時間裏大約都應該有壹些從尊崇到破滅的思想吧。也許金老先生也不例外。從書劍裏的儒雅書生到射雕裏的憨厚漢子,再到鹿鼎記中的市井頑童。這其中也許蘊含著金老對於俠的思想從尊崇到破滅的思考的軌跡。

這十四部書裏唯壹稱得上書生的俠客主角大約也只有陳家洛了。也許這時的31歲的金老正是在激昂文字,揮斥方遒的時候。塑造壹個任俠的書生也正是最好的宣泄之道。冒昧的揣測壹下,也許這時金老對於俠的思想是以壹種尊崇的態度去描摹的。而且書劍裏有太多的古典俠客小說的痕跡,足可見此時的古典的俠客觀念仍然在主導著金老的創作。他似乎在試圖創造壹個文武雙全的而且符合現代人感情觀念的俠客形象。(其實我認為這樣的形象在武俠小說裏有壹個頂峰,但不是天書中的人物,而是《萍蹤俠影》裏的張丹楓)

從後來的壹年創作的碧血劍裏也可以看出金老的這種思想,被袁崇煥的部將撫養大的袁承誌其實不過是粗通文墨,而金老依然要設計壹個壹邊書寫奏章壹邊折辱洪勝海的情節,足可見這種“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的情結之濃厚。也正是因為這種傳統的書生任俠式的觀念限制了陳家洛和袁承誌的形象的塑造,使他們看起來並不太具有現實感,也缺乏特別鮮明的性格魅力。相對於以後的血肉豐滿的眾多俠客形象來說,此二人總是顯得有些蒼白。

其後的雪山飛狐得著力點似乎並不在於俠客形象的塑造,而是在於壹種對於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的壹種頗有趣味仿造。胡斐或是胡壹刀的形象是在飛狐外傳才逐漸豐滿起來的。而金老同年開始連載的射雕英雄傳則真正的開始了壹個俠客形象嬗變過程。從某種意義上講,郭靖其實是壹種對於古典俠客形象的修正。我同意將郭靖、陳家洛和袁承誌列為儒俠的提法其實也正是郭靖這個人物真正的讓金老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觀念取得了廣泛的認同以至於其成為了整個武俠小說界中的壹個標誌性的人物。相較於陳袁二人,郭靖的形象更符合儒家的諸多關於德行的箴言;同時他也沒有了陳袁二人的書生似的酸腐氣,而更像是壹個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融會了儒家眾多美德的俠客甚至是英雄。郭靖本身也具有更為現實的鮮明的性格,壹個堅強厚重木訥的人物成長為壹個英雄的故事顯然要比壹個翩翩書生公子的行俠事跡更能激起人們對現實的認同感。對於從陳袁二人到郭靖的變化,我更傾向於這是壹種金老試圖將俠客文化通俗化、現代化的壹種變化。也許此時的金庸仍然還在試圖從古典的俠客和現代的觀念之間找到壹個契合點,以創造壹個更能夠被現代人接受的完美的俠的形象吧。

對於神雕俠侶和雪山飛狐是同壹年的作品,我曾經有些困惑,我並不認為楊過和胡斐是同壹類的所謂“墨俠”。看看史記的遊俠列傳妳就會明白什麽是才是墨俠,身為遊俠的郭解壹樣會結交官府,壹樣會睚眥必報。在我的眼裏,墨家的學說其實是被人們曲解才成為所謂的俠客,兼愛非攻的思想和許多樸素的自然思想更像是中國傳統文化裏的壹種思想啟蒙,它實際上是壹種超越了時代的現代意識。所以當楊過和胡斐的身上具有了此類的現代人的性格特征的時候才會被很多人誤認為是墨俠。其實楊過和郭靖僅僅是壹種叛逆與皈依相互融合的兩個方面。郭靖對於儒家思想的認同並不純粹,它實際上是包含了很多疑惑的,洪七公的大義凜然之辭以我輩看來實在是漏洞百出的,很多東西並不是郭靖不明白,只是他很難想到,即使想到也會被洪師傅或是蓉兒的“花言巧語”所迷惑。而楊過則要清醒的多,楊過的皈依實際上更能說明金庸此時的對於傳統的俠客文化和現代人的意識之間的把握。現代人的強烈的自我意識在郭靖這樣壹個道德高標般的完美人物的感召下,順利的完成了對於儒學的思想意識的皈依的過程,盡管其已經還包容了諸如“師生戀”之類的現代性很強的新的情感意識。

所以說,楊過實際上僅僅是壹個天才版的郭靖,壹個更具有現代的思想特征的郭靖。

再來分析壹下胡斐,其實胡斐的父親胡壹刀才是真正的“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式的俠客。胡斐的路見不平更多的像是年輕人的血性和現代人的良知使然,而且胡也壹樣的有著相當的政治追求和思考,對於官府舉辦的掌門人大會的破壞實際上已經體現了胡斐的政治理想和抱負。對於胡斐來說,江湖的安定也就是他的壹個政治理想。所以說胡斐的形象僅僅是儒家之俠的壹個弱化版和更接近其他的武俠小說中的形象的版本。我更願意理解成是金庸在描摹楊過之余為了自己的前壹個版本的雪山飛狐加上的壹個前傳似的人物設定而已。

真正的俠客形象的轉變也許應該從張無忌開始,倚天屠龍記裏的張無忌已經開始超脫出了郭靖所標誌的儒家之俠的範疇。雖然倚天劍和屠龍刀相格出了武穆遺書,但是張無忌卻沒有了郭靖的以天下為己任或是保江湖平安的理想,沒有了那種積極的入世的精神狀態。對於他來說,能夠與所愛的人執手偕老,泛舟於江湖就已經知足了。似乎也可以猜想他決不介意朱元璋的篡權或者是以後的明太祖的酷政。而且張無忌還有著更為平凡的優柔的性格,除了壹身非凡的武功以外,他的很多決斷或是情感都很像是壹個在身邊的平凡的俗人。據資料來看,也正是寫作倚天屠龍記的前壹年,金庸用八萬元的資本創辦了明報。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往往心胸開闊,境界高宏,而從張無忌身上體現出來的變化也許說明金庸在完成壹個對於儒家之俠的承繼與延展之後的思考。金庸已經不再僅僅的拘泥於傳統文化裏的匡扶正義,除邪去惡之類的俠客形象,他在試圖把俠客的心性與普通人的情感生活貼近,以創造壹種武俠化的通俗現代小說。我更為大膽壹點的揣測壹下,其實倚天屠龍記更像是壹個平臺,是金庸在對傳統的俠客文化極大發揚和通俗化了之後的壹個平臺。從這個平臺以後,要麽就是重復以前的老路象古龍或者是梁羽生壹樣創造壹個又壹個雷同的人物,在自己搭造的窠臼裏自得其樂,要麽就是修正以前的創作理念,在不斷的創新中到達新的頂峰。金庸顯然是選擇了後者,在我所謂的“平臺”之後,金庸開始了對於以往的俠客形象的顛覆和解構。

天龍八部可以說是金庸的又壹個頂峰式作品,我不知道諸位有沒有這樣的感覺,天龍八部有壹種類似於古今中外名著的壹種蒼涼悲壯的磅礴氣勢。江湖人的悲歡離合、恩怨情仇以及宋遼的紛離戰亂被糾合在壹起形成了武俠史詩壹般氣魄。像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壹般,天龍八部更像是壹部史詩,而不是壹部小說。從喬峰的角度來看,不論是武功還是膽識都足以使他成為另壹個不遜於郭靖的高標——當然前提是他的身世永遠不被揭破;可是金庸利用巧妙的情節設計壹下子就顛覆了喬峰從前的所有的價值觀,從前的所有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從基點處被連根拔起。也就是說金庸顛覆了喬峰作為壹個俠的形象的正義的判斷標準和理想。也正因為如此喬峰的形象達到了壹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對於戰爭、民族融合的態度甚至是正義的判定標準都已經超越了時代的局限。而整部天龍八部裏的民族紛爭和戰亂的背景又使這些方面極為突出,尤其是最後的雁門關折箭自盡的情節使喬峰的形象升華到了壹個頂峰的高度。冒昧的下壹個結論,此時的金庸似乎已經從中國的傳統文化和現代的人文意識中萃取出了壹個完美的英雄人物。這時的喬峰似乎已經應該是整個武俠小說界塑造的英雄人物中最為奪目的壹個了。而從天龍的另外兩個主人公身上也可以看出金庸對於顛覆傳統俠客形象的另壹方面的嘗試——在試圖顛覆武俠主人公的絕世武功。段譽和虛竹都沒有了武之俠的對於武功技術的癡迷特性,對於此二人來說武功更像是壹種道具,他們身負的絕世武功更像是壹種經歷的象征。所以說天龍八部裏金庸的創新已經使他的小說達到了壹個武俠小說中的新的高度。而且天龍八部中蒼生與命運間的蒼涼厚重感比起許多名著來已經不遑多讓。所以說我個人認為天龍八部是金庸創作的壹個頂峰,象評唐詩的人評價杜甫的詩壹樣是壹部“拔山扛鼎之作”。

笑傲江湖誕生的時候正是我們“祖國山河壹片紅”的時候,看過《五億探長雷洛傳》的人大約都會對香港67年的暴動有很深刻的印象吧。笑傲江湖的風格更像是壹部政治寓言,此時的金庸大約對於大陸的狀況頗有微詞,而且笑傲裏的權謀機變與影射的人物似乎是確有所指的。也許正是這個創作側重點的變化,使得金老在笑傲江湖的創新性上以及在這部書裏表現出來的對於俠客人物塑造的思考上就沒有了更多的變化。令狐沖得形象用六個字可以概括的——假浪子,真道學。令狐沖的浮浪無行更像是壹層保護色,就連風清揚也被這層保護色蒙蔽了,令狐沖對於儒家道學的奉行不悖簡直深入了骨髓,從不肯入魔教到對嶽不群始終難下殺手,都可以看出所謂的令狐公子的浮浪僅僅是壹種表象,在這個表象下是壹個始終對儒家理念忠心耿耿的俠客。這也許都與令狐沖自小受到的教育有關,也許正是嶽不群這樣壹個偽君子的諄諄教誨成就了令狐沖這樣的壹個真君子、真道學。所以說令狐沖依然是壹個儒家之俠,只不過在他的身上披了壹層叛逆的外衣。和郭靖的道德高標、楊過的最終皈依相比,令狐沖具有壹個外圓內方似的特征。有的時候我甚至在猜想這是不是金老的壹種自喻,壹種對於壹個表面上趨於西化而骨子裏依然是尊崇儒學、理學文化的中國文人壹種自我譬喻和暗示。

鹿鼎記的出現使得笑傲江湖更像是又壹個等待創新與突破的平臺。記得小的時候初讀鹿鼎記的時候實在是了無趣味,不知道拉拉雜雜敘述的這幾個老朽文人與武俠有何關系。但是金庸在鹿鼎記上的突破卻幾乎是武俠小說裏的壹個前所未有創舉。我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鹿鼎記就像是壹部武俠世界裏的哈克貝裏歷險記,壹部武俠世界裏的阿甘正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讀了鹿鼎記之後會意猶未盡的說:原來武俠還可以這樣寫。金庸從韋小寶的身上析構了最後壹點的武俠要素,韋小寶自始至終都沒有身負絕世武功,這個武俠世界的阿甘卻經歷甚至是完成了大清朝康乾盛世的整個構建過程。武學上的白癡,被韋小寶的無賴、機靈甚至是圓滑世故所彌補。市井小兒的無賴和蠅營狗茍的官場、爾虞我詐的宮廷相得益彰,其中的靈犀相通之處簡直是珠聯璧合,讓人嘆為觀止。韋小寶的身上幾乎壹切的俠之要素都被統統顛覆,而代之以無賴、狡詐、貪婪、好色等等特征,卻依然寫的此書俠氣凜然,也真難為金老的奇思了。從參禪的境界說來講,這似乎已經到了“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的境界級別了。反正從我輩的俗人腦筋來看,這是無法超越的壹個頂峰了。從韋小寶以後,如果金老再寫武俠,創新大約是不大可能了,而韋小寶的形象又根本不具備可重復性。所以知難而退的封筆也許才是最好的選擇。(不過竊以為以參禪的境界似乎還應該有壹個見山仍是山的更高級別,而對應的俠客形象該是什麽樣恐怕拿我的俗人腦筋想破腦殼也不得而知,願有識之人教我)

這樣的說了壹大通,分析來分析去也不過僅僅是我個人的揣摸,沒有佐證也沒有考據,實在是慚愧得緊。如果諸位認為是廢話連篇盡可略過,如果有高人還有高見,亟盼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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